报告《2010-11年粮食及农业状况：农业中的女性 — 填性别鸿沟，促农业发展》1为缩小在获得农业资产、投入品和服务方面的性别差距提供了论证。报告记录了性别不平等给女性、农业，并通过农业给更广泛的经济和整个社会造成的巨大代价。
自2011年以来发生了很多变化。实现性别平等、增强妇女权能作为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目标之一，其重要性在各级治理中得到越来越多的认可和接受。在农业决策、发展和人道主义干预、机构建设，以及加强女性担任领导职务方面，性别平等得到了更多关注。在提供按性别分列数据和性别统计方面取得了重大进展。有越来越多的研究在探讨女性赋权和性别平等的性质和驱动因素。
然而，虽然一些方面的性别差距已经缩小，但也有一些方面进展甚微或根本没有进展。女性占全球人口的一半，但在福利和经济生活的不同方面仍然处于系统性的不利状况。例如，2021年，全球31.9%的女性处于中度或重度粮食不安全状态，而男性为27.6%，差距为4.3个百分点（见插文1.1）。2由于僵化的性别规范和角色、不平等的权力关系和歧视性的社会结构，女性比男性面临更多的障碍和限制。COVID-19疫情的巨大影响暴露了女性赋权早期成果的脆弱性，并突显了女性遭受的长期结构性不平等和多重交叉歧视带来的影响。气候、经济、价格冲击和冲突带来的额外挑战，以及性别暴力风险的增加，加剧了影响女性进步的障碍。
在每个地区，女性都比男性更缺乏粮食安全；自COVID-19疫情暴发以来，性别差距进一步扩大。i在全球范围内，男性和女性中度或重度粮食不安全（可持续发展目标指标2.1.2）发生率之间的差距，从2019年的1.7个百分点增至2021年的4.3个百分点，主要是由于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以及亚洲的差距扩大。2021年，超过9.39亿15岁或以上的女性经历了中度至重度粮食不安全，而同一年龄段的男性则为8.13亿（图A）。
资料来源：粮农组织统计数据库，粮食安全指标套系，2023年1月15日。https://www.fao.org/faostat/zh/#data/FS
各国的性别差距差异很大。女性粮食不安全程度明显高于男性的24个国家大多集中在非洲、亚洲以及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图B）。只有四个国家的男性粮食不安全程度明显偏高。
针对粮食不安全的经历，盖洛普©世界民意调查（GWP）机构iii在COVID-19暴发前后从121个国家的70多万人中收集数据，并制作了粮食不安全经历分级表（FIES），ii对相关数据的计量经济学分析显示，自COVID-19疫情暴发以来，农村地区的女性以及25-34岁年龄组的男性和女性受到的影响不成比例（图C）。iv在全球一级，15-24岁和65岁以上的人通常粮食更安全，25-34岁年龄组的女性比35-64岁年龄组的女性粮食更安全。即使在控制了收入、教育、就业、婚姻状况和家庭组成之后，性别、居住地和年龄之间的差异仍然很大，这表明其他未得到注意到的因素，包括性别规范和歧视，继续影响农村地区女性的粮食安全。
与男性相比，女性的教育水平往往较低，全时就业和参与劳动的人数较少，而且来自低收入家庭。如果消除这三方面的性别差距，男女之间在粮食不安全方面的差距至少会减少57%。iv
注：Mane等（即将出版）iv将粮食不安全定义为中度或重度粮食不安全的概率，他们通过使用Tobit模型，对以下变量进行回归，分析了粮食不安全的社会经济决定因素（图C）：女性= 1，如果性别为女性；农村= 1，如果生活在农村地区；四个年龄组（15-24岁、25-34岁、35-64岁和65岁以上）；以及其他控制变量（婚姻状况、就业状况、教育水平、15岁或以上的家庭成员数、15岁以下的家庭成员数、按国际美元购买力平价计算的人均收入）。
通过2000年制定的千年发展目标和2015年制定的可持续发展目标，全球形成了发展目标相互依存的共识。这突出表明，通过更广泛的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处理性别平等至关重要。因此，在本报告中，我们超越了2011年《粮食及农业状况》报告的关注点，即农业中的女性，转而关注农业、农村和结构转型动态过程中更广泛的性别差异化农业粮食体系。此外，自2011年以来，社会目标已从实现经济活动中的平等转向性别平等和女性赋权，这既是目标本身，也是改善一系列福利成果的手段。因此，政策空间已从缩小性别差距转向转变性别观念的干预方法，明确关注阻碍形成平等和平衡权力关系的正式和非正式结构性制约因素。
《女性在农业粮食体系中的状况》报告远不止是对2011年版《粮食及农业状况》报告的更新，因为前者全面介绍了女性在全球农业粮食体系中的状况。报告提供了关于女性如何参与农业粮食体系并从中受益的最新数据和调查结果，并分析了农业粮食体系遭受的冲击如何对成年男性和男孩、成年女性和女孩产生不同的影响，以及他们采取的应对方法。报告不仅反映了性别平等和女性赋权如何成为实现可持续和韧性农业粮食体系的核心，而且还反映了农业粮食体系的转型如何有助于实现性别平等和女性赋权。报告全面分析了过去十年来农业粮食体系中出现的性别平等和女性赋权证据。报告还面向决策者和发展活动主体，广泛回顾了行之有效的实践方法，并就前进方向提出了具体建议。
本报告强调了在解决性别平等和女性赋权方面关注相互交叉因素的重要性，即年龄、性别、族裔、健康、残疾、社会经济、婚姻状况和移民身份等多重且经常相互交叉的因素如何共同作用，造成不同形式的歧视、社会排斥和特权（见插文1.2）。报告还特别强调男性和女性生活在社会经济层面的相互交叉性。报告还始终酌情关注性别暴力问题（见重点关注1.3）。
女性和男性的行为、选择和机会受到多重交叉和复合因素的影响，这些因素导致社会和经济分化（图A）。在个体（或个人内部）层面，这些因素包括性别、年龄、族裔、宗教，以及残疾、婚姻、经济、移民和健康状况。社会和经济分化也受到各种因素影响，包括具体背景下的社会规范、角色和传统（人际关系）；公共和私营机构、政策和治理（结构）；以及更广泛的气候和环境（生态）。对性别平等和女性赋权采取交叉视角，需要在分析问题、设计方案和政策时明确承认所有这些因素。i
本报告强调了在研究、决策和规划中采用交叉视角的重要性，以支持包容性农业粮食体系的发展。本报告中的例子包括全球商品链中的外来打工妹（第2章）；尼泊尔女性时间安排的能动性和家庭结构（第2章）；移动互联网使用中的城乡差距（第3章）；加纳和马里现金转移计划中一夫一妻/一夫多妻制婚姻中的女性和亲密伴侣暴力经历（第3章）；以及科特迪瓦、埃塞俄比亚、尼泊尔和秘鲁童工的性别特点和气候变化对不同性别的影响（第5章）。
性别暴力是指因性别原因而针对男性和女性或该群体的有害行为。i这种行为造成经济、心理、身体和（或）性伤害，并深深植根于性别不平等、权力不平衡和有害的社会规范中。性别暴力跨越经济、地理和社会界限，对直接受影响的个人及其家庭和社区产生长期影响。性别暴力可能由亲密伴侣、亲戚、朋友、熟人或陌生人实施；可以是线上或线下；可以在私人或公共空间。
性别暴力说明，由于女性在社会中的从属地位、不平等的权力关系和性别角色，她们更容易遭受暴力。ii性别暴力也越来越多地适用于男性以及不遵循传统性别角色者，包括LGBTIQ+，即男女同性恋、双性恋、跨性别者、性别多样性者、双性人、酷儿以及有性别有疑问者群体。ii
在全球范围内，三分之一的女性一生中遭受过身体和/或性暴力。iii其中大部分是男性对女性实施的亲密伴侣间暴力：在与男性有亲密关系的15-49岁的女性中，有27%的人遭受了某种形式的亲密伴侣间暴力。所有谋杀女性的案件中，有38%是由亲密伴侣实施的。iv鉴于包括亲密伴侣间暴力在内的性别暴力通常被低估，上述两个百分比也可能被低估。v暴力侵害男性和LGBTIQ+人群的行为往往被忽视，而且报告数量严重不足，因为遭受这种暴力被认为丢脸，而且受害者缺乏资源和支持。vi
得到报告的身体暴力和性暴力程度因环境而异，但这种暴力在每一种环境中都有发生。图A显示了自2015年以来，全球选定国家报告遭受身体暴力和性暴力的农村女性比例。报告曾遭受任何身体暴力的女性，从亚美尼亚的7%到塞拉利昂的64%不等，而报告遭受任何性暴力的女性，则从亚美尼亚的1%到巴布亚新几内亚的28%不等。
在全球范围内，暴力侵害女性行为每年造成1.5万亿美元的损失，相当于全球GDP的2%。vii, viii全球危机和最近的COVID-19疫情进一步加剧了暴力侵害女性行为，对其生计和粮食安全产生了重大影响。
性别暴力通过若干渠道阻碍农村发展，妨碍实现粮食安全和营养目标，导致个人、家庭、社区、社会各级以及政府和私营部门付出巨大代价。虽然性别暴力在历史上植根于男女之间不平等的权力关系，但性别暴力既是贫穷和粮食不安全的原因，也是其后果。ix因此，性别暴力可能导致家庭关系更加紧张，加剧不平等和歧视，进一步加剧性别暴力。性别暴力带来的收入、生产力和抵御能力损失及其造成的医疗费用可能会加剧贫困。x对农村女性来说，与贫穷有关的压力增加、粮食短缺和行动自由受限，可能导致对男性伴侣的依赖增加和消极应对，如性交易和其他形式的性剥削。xi
为了打击农业粮食体系内外的性别暴力，各国政府以及人道主义和发展机构已经在明确关注性别平等和自由。例如，美国国际开发署、非洲联盟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已将终止暴力侵害妇女和女童行为这一目标纳入其性别平等和女性赋权战略。这些机构还强调必须防止伤害发生，多部门联合行动，并让成年男性和男孩成为转变性别观念的盟友。
有效的法律、政策和机构以及女性在领导和决策中的代表性对于消除性别暴力也至关重要。xii, xiii由于成年男性和男孩在家庭和社区领导中充当守门人的角色，并可能造成性别暴力和不平等的性别规范长期化，因此让他们作为盟友参与解决性别暴力问题是消除暴力侵害女性和女孩行为进程的必要举措。
在整个报告中，我们强调了性别暴力如何在农业粮食体系中表现出来，评估价值链、粮食环境和消费者行为中关于性别暴力的有限证据，提供解决和预防性别暴力的实例，并找出现有知识的差距，以指导未来的研究。本报告强调，最近发生的事件，如COVID-19疫情、冲突和反复出现的极端天气和气候事件，有可能在本已脆弱的人群中引发和加剧性别暴力。
从关注农业中的女性状况转向关注农业粮食体系中的女性状况，本报告大大扩展了覆盖范围和调查发现。农业粮食体系包括所有参与者及其相互关联的活动，这些活动增加了粮食和非粮农业生产以及初级生产外相关活动的价值，初级生产外相关活动包括粮食贮存、集中、收获后处理、运输、加工、配送、市场营销、处置和消费等（图1.1）。粮食体系作为农业粮食体系的一个子集，由所有粮食产品组成，这些产品来源于农作物和牲畜生产，林业、渔业、水产养殖，以及合成生物等来源。在全球范围内，这些粮食体系每年生产约110亿吨粮食，相关活动为全世界近40亿人生活的家庭提供了生计。3
农业粮食体系也涉及非粮食供应链，包括购买肥料、杀虫剂、农业和渔业设备等投入品，以及为生产非粮食产品（如纺织用棉）提供投入品。农业粮食体系及其多样化的生产系统反过来又受到更广泛的经济、社会和自然环境的影响。
农业粮食体系的关键行为体包括初级生产者，服务提供者，如提供投入品和收获后、储存、运输和粮食加工服务的企业，以及食品配送商、批发商和零售商。家庭和家庭中的男女成员作为自营生产单位和小企业、雇工和最终消费者参与其中。
农业粮食体系是动态的，不断变化的，既推动农业、农村和结构转型，又受到后者的影响。4农业粮食体系历史上曾经成功地为不断增长的世界人口提供足够的粮食，并促进了减贫和福利增加，但其代价是日益负面的营养和健康后果、环境不可持续性以及不平等。因此，需要作出协调一致和有针对性的努力，促使农业粮食体系实现营养、环境和平等目标。5
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大多数女性和男性都在农业粮食体系就业，特别是农业生产领域（包括种植业、畜牧业、渔业和林业），该领域仍然是经济发展和减贫的主要动力。但随着经济发展，在农业粮食体系工作的两性比例开始下降（图1.2，面板A）。这一趋势主要是由农业生产领域就业减少造成的。在农业粮食体系就业中，就业构成从农业生产（图1.2，面板B）转向初级生产外活动，包括运输、加工、配送、储存和市场营销（图1.2，面板C）。第2章详细描述了这些转变中的性别差异。
农业、农村和结构转型，以及由此带来的农业和农业粮食体系就业减少，促进了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和平均生活水平的改善。农业粮食体系中的就业机会从农业转向非农和初级生产外活动是这一进程的一部分。在这种情况下，越来越多的男女劳动者在农业粮食体系内的初级生产外活动中和农业粮食体系以外找到了报酬更高的工作。然而，正如本报告第2章所述，这一进程为女性提供的机会少于男性。无论在农业生产环节、农业粮食体系内的初级生产之外，还是在农业粮食体系之外，就业情况都是如此。
农业农村转型为女性提供的机会不如男性多。
报告以Njuki等（2022）6 提出的性别差异化农业粮食体系框架为起点（图1.3），考察了女性参与农业粮食体系所有环节的情况，包括农场内外的活动（生产、加工、配送、市场营销、创业和消费）。这一框架有助于将重点放在农业粮食体系产出的具体成果上，如营养、赋权、可持续性和更广泛的生计；也有助于考虑广泛的资源、政策和规范；还有助于应对气候变化和COVID-19等新的挑战和冲击，以及这些挑战与冲突日益严重的叠加问题。农业粮食体系内的价值链（包括农业生产、加工、配送、储存和市场营销）、粮食环境和消费者行为都受到生理物理、环境、技术、基础设施、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和人口特征等驱动因素的影响（图1.3中的蓝框）。其中每一个驱动因素都受制于本报告通篇提及的结构性不平等问题，这些问题与性别和/或相互交叉的社会经济差异相关联。
上述驱动因素还受到外部冲击和脆弱性的影响（如第5章所述），这些冲击和脆弱性往往对女性和男性产生不同的影响，部分原因是不同的性别和社会群体在利用能够减轻冲击负面影响的资源、服务和地方机构方面存在差异。7上述冲击和脆弱性可能来自一系列个体特有风险（仅限于特定个人和/或家庭的风险）和协变量风险（更广泛的社区或区域共享的风险），第5章主要关注三个协变量风险：COVID-19疫情、气候变化和冲突。
农业粮食体系本身就存在结构性不平等的特点，这些不平等植根于正式或非正式的制度和习惯（图1.3中的深绿色方框），与性别和/或个人或结构层面相互交叉的社会经济差异有关。第3章关注在获得和控制资产、资源、服务和信息方面的结构性不平等，第4章关注女性的能动性、性别和社会规范以及政策和治理问题。
农业粮食体系的各种要素与驱动因素以及正式和非正式的结构性和个人不平等之间相互作用，影响到性别平等和女性赋权的成果以及饮食、经济、生计和环境成果。第2章探讨了这些方面对经济和生计成果的影响，第4章则探讨了这些方面对饮食成果以及性别平等和女性赋权的影响。
本报告除了对农业粮食体系采取性别视角外，还反映了目前关于促进农业和农业粮食体系性别平等和女性赋权的理念变化，即从关注性别差距，到转变性别观念。转变性别观念的干预方法要求我们改变对平等和权力关系的正式和非正式结构性限制，正是这些限制维持和加剧了不平等，阻碍了女性赋权。6, 8
解决这些结构性制约因素需要在正式和非正式生活领域促进单项和制度性变革，这涉及多个相互关联的层面（社会、国家、市场、社区、群体、家庭和个人），横跨能动性、各种关系和结构领域。6, 7, 9, 10转变性别观念的干预方法需要超越针对单一制约因素（如女性获得资源和服务的机会有限）的独立干预措施，转而设计和实施能够持久改变制度的解决方案，消除根本的结构性制约因素，建立积极平等的非歧视性性别规范和角色，在家庭、社区和组织内建立更公平的性别关系。6, 11, 12第6章审查了实施转变性别观念方法的近期经验。
女性赋权本身日益被视为一项目标以及改善女性、女性家庭和社区福利的一种手段。Kabeer（1999）将赋权定义为“那些被剥夺了作出战略性生活选择能力的人获得这种能力的过程。”13这一过程包括三个相互关联和相互作用的领域：资源、能动性和成就。资源包括有机会实际获取或在未来主张物质、人力和社会资源，而这些主张受到地方规则、规范和不同体制的影响。能动性是指设定自己的目标并采取行动实现这些目标的能力，包括决策、谈判、欺骗和操纵的过程。成就是指福利成果，在农业粮食体系范围内包括劳动回报、农业生产率和粮食安全。在上述资源的获取机会、农业生产率和参与农业粮食体系所获惠益方面的性别差距，是平等所受结构性制约的明显表现或症状。本报告在第2章、第3章和第4章中分析了资源、能动性和成就这三个领域，以跟踪女性赋权方面的进展情况，从而在农业粮食体系中实现性别平等。
按性别分列的数据大幅增加，有助于本报告扩大关注范围。与2011年相比，我们掌握了更多不同类型的数据。近年来出现了大量的定性研究，在粮食不安全、劳动力以及获得金融和数字服务等各个领域，可以获得按性别分列的更多全球数据。17个可持续发展目标和相应指标的确立，促进了在国家一级提供关于女性赋权关键领域（如获得土地）的数据。全国住户和劳动力调查也促进了按性别分列数据和性别数据的提供。与此同时，依托项目和独立的住户调查大量增加，聚焦性别平等和女性赋权，提供了按性别分列的详细资料。
本报告基于这些改进后的按性别分列数据，努力超越女户主家庭和男户主家庭之间的比较，因为已有大量文献强调了这种分析的局限性。然而，由于许多低收入、中等收入国家的经济活动具有家庭共同性，而且按性别分列的跨时空数据仍然有限，这一点并不可能完全做到。在生活水平测量研究 — 农业综合调查（LSMS-ISA）以及生活水平测量补充调查（LSMS+）两项倡议中，只有相对少数的国家提供了按性别分列的关于自营活动（农业和初级生产外）、时间使用和资产获得情况的代表性数据。因此，对获得和使用生产性资源、技术和推广服务的跨国比较分析，大部分仍然局限于女户主与男户主（及类似角色）之间。
尽管在农村地区促进性别平等和女性赋权的项目和干预措施大量增加，同时进行了相关研究和分析，但现有证据表明，缩小性别差距的成功方法仍然有限。开展的影响评价相对较少，而且这些评价往往无法反映根本的歧视性社会规范的变化以及维持性别不平等的根深蒂固的不平等权力关系变化。同时，所记录的成功方法适用规模相对较小，仅为实现性别平等和女性赋权提供了渐进性步骤。
第2章概述了女性在农业粮食体系中的就业情况和生产率。该章提供了大量的最新数据，涉及女性和男性在农业粮食体系各领域的参与情况；女性在何处以及如何参与农业粮食价值链；女性就业的质量，包括农业粮食体系就业中的男女工资差距；以及男女在土地和劳动生产率方面的差异。
第3章调查了过去十年中女性获得和控制资产、资源、服务和利用地方机构的情况。该章提供了关于女性获得土地和水资源的最新数据，包括获得这些资源的保障；重新考虑了女性获得农业生产所需传统补充资源和服务的机会；并提供了有关农业数字化和农村女性获得信息和通信技术的最新数据。
第4章探讨了能动性在女性赋权方面的作用，借鉴了最新研究成果，这些研究界定、衡量了女性在农业粮食体系中的选择、谈判能力、偏好、能力和期待及其归因。该章通过日益增加的证据，表明女性赋权与改善饮食、儿童营养、提高生产率和家庭一级粮食安全之间存在正向联系。本章还调查了影响性别关系的非正式社会规范和角色，以及影响女性参与农业粮食体系的正式法律、政策和机构。
第5章评估外部冲击和危机如何影响农业粮食体系中女性和男性的机会和挑战。报告回顾了COVID-19疫情、气候变化和冲突的影响，强调了危机的相互交叉性以及这些危机对成年女性和女孩产生具体影响的途径。
第6章总结了从前面各章中吸取的主要经验教训。在此过程中，该章强调了可在实践中改善女性在农业粮食体系中作用的做法，并为未来的行动提出了建议。本章介绍了最成功的干预措施中常见的五个关键要素，并就有效措施提供了分析。
